深度:重构京东!

2019-07-03 10:41

  当然,组织变革包含两个部分,一部分是结构上的,一部分是价值观和人方面的。在廖建文看来,前者的调整是刚性的,而后者则是柔性的。大的结构调整可以在短期内完成,但人的思维、方法、价值观却是需要不断进行软性渗透的,“目前的调整还远远未到可以触及根本的时候”。

  恢复增长

  在日本战略会上,刘强东希望把徐雷做京东商城轮值CEO的事情定下来。他在一天会议结束后,找徐雷喝了顿酒,两人谈了好几个小时。

  说实话,徐雷是有顾虑的,成为营收权重95%业务的CEO这事儿,并不在他的人生规划序列里。在京东的高管团队里,徐雷显得有些异类。他来自北京大院的一个军人家庭,从来不是风格保守的职业经理人。他有文身,戴耳钉,喜欢收集潮鞋,热爱音乐和体育。在京东工作的十几年里,他穿西装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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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京东零售集团轮值CEO徐雷

  但徐雷还是接下了这个活,“和老刘共进退”。

  在京东内部人士看来,当下没有比徐雷更适合这个职位了,这位京东老将,是为京东拿下过关键战役的功臣。2009年,徐雷经今日资本CEO徐新推荐加入京东,负责市场营销工作。2013年,徐雷在离职两年后重返京东。彼时,空降的外企高管熊青云加入,分走了徐雷手中的市场部工作,他一度只负责无线业务。在比较狭窄的发挥空间里,徐雷将京东商城APP做到了京东平台最核心的流量来源,同时帮助京东成功向移动互联网转型。

  “6.18”大促也与徐雷直接相关。此前,京东主推“红六月”的活动。2014年,徐雷直接提出,要单独突出“6.18”,创造与“双11”并行的消费符号。经过他力排众议,“6.18”正式敲定。后来,徐雷又推动了一系列与腾讯合作、京X计划等项目。

  在徐雷身上,你能看到很多和刘强东类似的特质。例如二人都同样看重制定规则。刘出身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,他极为看重价值观,对于战略、规则会花很长时间去思考。而徐雷则非常强调事物的底层逻辑,认为做事要先确定好大方向,团队一旦形成共识,就要严格遵守。

  此外,刘强东性格很急,而徐雷对于下属的推诿、拖沓也“特别不能忍”。“一次一个跨部门的事情,说要用一周时间解决。当时我就怒了,在邮件里回复:这样的事情24小时之内必须解决。”

  但是在升任京东商城轮值CEO后的5个月里,徐雷没有下达任何的施政纲领和行政命令。“虽然所有问题我都清楚”,他把更多时间用于观察。

  徐雷慢了下来。

  直到2018年12月,京东商城的高管在肇庆开了四天的闭门战略会。商城单独召开战略会在历史上尚属首次,大家畅所欲言。

  财务部的经营分析负责人被安排第一个发言,在不到一小时时间里,她分享了过往三年行业和京东的相关数据。管理层又就此讨论了两个多小时。“我们将这一部分的主题称为‘至暗时刻’,最后大家得出了非常明确的结论,我们必须要发生变化。”徐雷说。

  徐雷2019年给自己定下的最核心的任务之一是“恢复增长”,这是刘强东在日本给他提的第一个要求,“也是全集团上下的共同目标”。

  对财务指标的要求得到了空前的强化,京东商城甚至将部门标签打上颜色:盈利部门的标签是绿色,不盈不亏的部门是黄色,亏损的部门则是红色。

  在商城战略会上,徐雷牵头成立了“健身委员会”,列出了十几个备选项目,对项目价值进行评估。每个项目负责人根据市场竞争、发展、用户价值等角度尝试说服大家,最后根据讨论结果,对项目做出“关停并转”的处理。

  春节后,“健身委员会”又被升级为“健身创新委员会”。“这是要让大家知道,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砍成本,而是为了合理创新业务。过去,创新经常是无序的。我们需要进行有组织、有纪律的创新,分析哪些属于模式创新,哪些属于产品创新;为优秀的创新导入资源。”

  与此同时,对商城现有业务的精细化运营是增长的基本手段。商城在2019年将持续提升用户的活跃度,加大对低消费频次人群的营销力度;与品牌商加深合作,增加产品型号的开拓、产品功能的创新,丰富营销场景等等。

  “精细化运营的空间很大。我们有3亿用户,如果能将活跃度提升10%,把ARPU值提升10%,就能多出几千亿的销售额。”廖建文说。

  裂 变

  到了5月,京东的组织变革宣告完成,相关的人事调整也基本到位。6月,京东对文化价值观进行了升级,新的版本是“客户为先、诚信、协作、感恩、拼搏、担当”。

  廖建文认为,当战略清晰了,组织文化的变革也结束了,业务的裂变,也就是创新就会发生。“我们做了很多研究,创新的投入和产出没有任何关系,创新和组织的文化、氛围有关系。”

  过往的经验里,京东是一家具有成功裂变经验的公司。如果说电商业务是京东的第一条增长曲线,那么物流和数科都可算是创新业务。目前看来,这两项创新都取得了卓著的成效,京东物流和京东数科的估值均已超过千亿。

  你能从京东数科身上看到更多裂变的痕迹。这家企业的CEO陈生强,喜欢依照企业发展的代际规律办事。

  2015年10月,彼时的京东金融(京东数科前身)刚刚在金融产品上打开局面,进入上升期。陈生强却开始问高管:我们的未来在哪里?10年以后如果我们自己做金融,会变成一家怎样的公司,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?市场上是否真的缺一家银行,还是缺少帮助银行拥有数字化能力的公司?

  京东数科个人服务群组总裁许凌回忆,在这些追问中,管理层发现:如果继续做自有金融业务,京东金融的流量与阿里、腾讯等公司相比并不占优,天花板可见。变成一家银行,要每天处理牌照、监管等关系,不断补充资本金。“这与我们的愿景并不匹配。我们仍然是一家互联网和平台公司,要让更多用户、更多企业与我们一起共生、共赢、发展。”

  因此,从2016年开始,京东金融转型主攻金融科技领域。但这条路充满艰辛,京东数科数字技术中心总经理曹鹏回忆:当时大家刚对金融业务找到感觉,转型做技术和服务输出,不但不能赚钱,还要把资源、流量导向行业。

  面对内部分歧,陈生强用了一年时间来说服管理团队。转型期间,京东数科设计了许多“反人性”的激励机制:用自有资金赚钱的项目,赚再多钱都会被骂;用金融科技赚钱,赚得少、甚至亏损,也会被包容,甚至给予奖励。这也终于让数科一步步地打开了局面。

  但对于数科如此之大的转型,刘强东却没有太多干涉和过问,将决策权全权交给了陈生强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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